脑坑专用土

一个没底线的傻白甜段子手

【楼诚/台丽】雷雨欲出行24 现代 医生AU

客串一个被搅了兴致的老大。【挖鼻.gif】


24.实习医生夜未眠(上)


那个摔了头的婴儿是夜里从急诊转进神经外科的。

明台当时正在值班室的床上烙饼,正巧听见郭骑云打电话找值班的护士给拿入院备品,末了还不忘提醒护士给这个患者备注小号注射器之类云云。

不过明诚却一直没有回来。

他连打了几个电话给明诚,电话都是通的,可偏就是一直没人接听,短信也是没人回复,这太反常了,不禁让他心里有些嘀咕,蒙头转向地给明楼发了条短信询问。

明楼的信息倒几乎是秒回,内容只有五个字——

“管好你自己”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但明台几乎能想象到明楼说这话时不耐烦的神情。

然而他此时却并不能对明楼的态度置若罔闻,很显然,明楼是在回避与他讨论明诚的问题,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至少对他来说不是。

但他没有傻到真的去当面去和明楼求证什么,明楼和大姐不一样,明楼只是看着和善罢了。

无处安放的好奇心让他着实混乱了一会儿,他毫无头绪地反复地给手自己的手机解了几次屏幕锁,又大脑放空地盯着朋友圈里自己的头像发了会儿呆,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就在他目光涣散地扫过了朋友圈的最新的一条消息时,他居然在点赞栏里发现了于曼丽的名字。

要知道从他们互加好友之后他就再也没在这个社交软件上见过于曼丽,而他一直以为是因为于曼丽将他单方面拉进黑名单的缘故。

但他没太纠结这些,他甚至没去看于曼丽点赞的是什么内容,几秒钟的功夫,一条信息就这样编辑并发送了。

“怎么还没睡?”他努力让语气看上去轻松自然。

于曼丽很快就看到了信息,“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明晃晃地停留了一阵儿后,明台收到了与输入时间极其不相符的几个字:

“在看论文。”

明台看了看这四个字,又看了看时间,又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看了看自己,突然有些羞愧起来。

于是这个时候再想发一条信息就变得困难起来,几行字删完了又写写完了又删,折腾了几个来回之后,倒是于曼丽的信息先发了过来,将他从纠结中拯救出来。

“明台,明天见。”

于曼丽的五个字像一双猜中他心事的眼睛。

明台将头埋进枕头里,弯着嘴角却笑不出。

值班室的枕头裹着粗糙的棉布枕套,有被反复水洗后特有的干燥触感,能闻到消毒剂的味道,混着一种不知名的却莫名熟悉的清香,他在这一系列复杂的感知中感到困倦却又清醒。

他有些怀念他开始实习之前在医学院读书的那段时光。

他可以花上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骑着单车来到住院部,在于曼丽刚从员工专用电梯探出头来的一瞬间,将冰可乐贴在她的脸上。他们坐在食堂里面对面的吃午饭,看食堂里墙上的电视里好像一直也播不完的午间新闻。不忙的时候于曼丽喜欢看杂志上的漂亮时装,她总是喜欢鲜艳的颜色,喜欢明亮精细的饰品,她偶尔会指着其中某个模特身上的穿戴问他“我穿这个好看吗”,他当时总是不以为意地说“喜欢就买回来看呗”,而这个时候于曼丽总是皱着一张小脸吐着舌头“穿来上班老师肯定会杀了我”,他当时想告诉她其实她即便穿着单调的衬衫长裤也很好看,但平日里对女孩子习以为常的赞美在于曼丽这里总是错过它应有的出场时机,即便这样,他还是要大哥给他买回了那个火爆一时的韩剧里女主角剧中带的戒指,甚至顶着大哥问询的目光也没想到这件礼物是不是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在他眼里,这件承载着大多数人承诺的物件只不过是一处能够照亮于曼丽眼睛中的星光罢了。

仔细想想大哥曾经用来讽刺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无知者身心愉悦。”

是的,那枚戒指,在错过了最初送出去的时机之后,便再也没有让它再一次被送出去的足够的勇气。

他隐约听见明诚的声音,他恍惚间坐起来质问明诚去了哪里,明诚回答了什么他并没听清,只见到明诚敞开的衣柜门里探出了一截纤细的素手,明诚轻轻一拉,一个还披着明诚外套的于曼丽就这样轻盈地从衣柜里跳了出来,他听见郭骑云说话的声音,他听见他们的交谈,他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看着他自己茫然的站在主刀的位置轻笑起来,最后他也分不清哪里是真实而哪里又是梦了。

直到他被婴儿的哭声吵醒。

他慌乱地将自己收拾妥当,等到再回到科里的时候,科里已经又是一副繁忙的景象,他抬手看了眼手表,七点四十三分。

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在护士站探着头正问询着什么,正忙得手忙脚乱的护士长听完他的话抬头正好看见明台,只见护士长伸手朝明台一指。

“他就姓明。你问他吧。”

紧接着就见那个男人兴冲冲地朝明台走了过来。

“明医生!”

明台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明台说。

但那人没听见,他显得很激动,一上来就握住明台的手,像是生怕明台没有立刻体会到自己的诚意一般。

“我是一病房二号床的小孩儿父亲,我们孩子还太小,现在还没取名字,但他是我们家最小的男孩儿,我们就都叫他满崽,昨天事发突然,我太太那边除了我又没人照顾,这个孩子多亏了朱医生和您照顾,不然的话……”他说着似乎是哽咽了。

“您一定觉得我疯了。”满崽的父亲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苦笑道。

“不。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不是……”

“您能救他,对吗?”

明台看着他,他突然体会到书上说的“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八个字的分量,满崽父亲的手像是两张沉甸甸的烙铁,一时将他的手灼伤,让他吃痛地将手抽了出来。

“我想您认错了人,我不是您的主治医。但您得相信,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让他好起来。”他说。

那位已经称不上年轻的父亲愣怔了一下。

“那……”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明台觉得有些苦涩。

明台又指了指拎着查房日志一只脚正踏进一号病房的明诚的背影。

“您要找的应该是他。”明台习惯性地用指尖在明诚的后脑勺上画着圈说道。

满崽的父亲点了点头,他向明诚的方向跑了两步,又突然驻了脚,他转回身又朝明台欠了欠身,这才在明台的不知所措中大步跑回了病房中去。

明台站在原地游了会儿神。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一个身影,也是那样瘦削的脊背,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背着高烧的他急匆匆地送往儿科医院跑去,然而每当他极力回想他的样貌的时候,却发现父亲的形象在他的记忆中留有的也仅仅是那场大雨里那条瘦削的脊背而已。

“明台!”他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去,见到程锦云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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