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坑专用土

一个没底线的傻白甜段子手

[楼诚]《杏林不种杏10》医生AU


Chapter10.几个你不知道的事

 

但并不是事事顺心。

明诚烦躁地把手里的杂志丢在床上,翻开的页眉上写着:爱情,女人,记忆。

他麻利地起身下地,一把掀开病床上被扭成麻花一样的被单,露出在被单底下不停翻身的明台,质问:“翻个什么劲儿?你到底睡不睡觉?”

明台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睡不着。”

这里虽然是住院部,但如果想要好好休息却也不太容易。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公用电源上使用中的榨汁机嗡嗡作响(很大因素是许多病号要吃流质食物),有在外面喝醉的病人家属在走廊里大声地说笑,而在这些喧闹之下,人却是极其无聊寂寞的。明诚自然明白。

“我去把电视给你打开?”明诚建议道。

单人病房提供电视,虽然只提供数字电视的标准节目。

“这里的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明台一百个不顺心。

“那你要干嘛?”明诚皱起眉头。

“我想上网。”明台瞪着眼睛说:“今天上午有一场球赛,快船对马刺,我昨天刚冲了会员本打算看直播。”

结果还是要看重播。

明诚耸肩。

“我无能为力,病区几乎收不到WIFI信号。”

“那你在干什么?”明台失望地撅起嘴,又去琢磨明诚。

明诚把刚才的杂志拾起来扔到明台面前。

“在你枕头底下看见的。”

哦,一本女性杂志,一家私人护理医院的软广告。

明台翻了两眼,感叹道:“阿诚哥,你是不是觉得谈恋爱的思维也能通过读书恶补的呀?”

明诚白了他一眼不理他。

明台自讨没趣不甘心,又央求道:“阿诚哥,咱们说说话吧。”

“你想说什么。”明诚无奈地坐在一边,问道。

明台眼珠一转,立刻说道:“说说你在巴黎交的女朋友。”

“我没什么好说的。”明诚回答。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

“大哥没教过你要尊重女性吗?背后议论难道算是尊重?”明诚的语气严肃得像是在讨论病情。

明台翻个白眼,感叹道:“阿诚哥,你就是喜欢虚张声势。就说一下怎么就不尊重了?大哥就尊重女性吗?汪曼春那时候天天上门找他,他那么尊重女性,就直接娶回来算了嘛,还不是因为她姓汪。”

说完明台自己也意识到不对,明诚当然也已经发现了。

“你已经知道了?”明诚有些惊讶,家里都希望明台能不受仇恨的影响轻松地生活,所以从不在他面前提起这些。

明台面露无奈,道:“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但这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是想知道的事情总会知道。”

这倒是不假。

“你可别告诉大姐。”明台又赶忙说道。

那是自然。

“还是说说你吧,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明诚话锋一转。

明台咧嘴一笑,挖苦道:“阿诚哥,你刚刚还说背后议论女性是对女性的不尊重。现在倒是打探起我的事情来了。”

“你刚才的讨论是带有恶意的,无非是希望从往事中找些乐子。但我这是出于关心,怎么能相提并论。”

明台被将了一军,瘪瘪嘴,倒是认真说道:“我还说不好,我现在还不确定我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

“这很复杂?”

“那当然。我喜欢想得清楚一些。”明台难得认真地说道。

明诚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口袋里呼机蜂鸣声刺耳地响了起来,他立即起身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他看了看明台,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想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当时你进急诊以后一直照顾你的人不是我。”

明台也难得严肃了起来。

明诚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于曼丽,我知道你认识她。”

急诊那边的患者是一个小孩子,据说是在家里玩的时候手枪弹珠射进了脑袋,明诚一边安排放射科做影像一边和家属做术前谈话,小孩儿的父母已经吓得发懵了,母亲一直泪眼朦胧,父亲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医生,您就尽全力罢。”孩子的父亲抓住明诚的胳膊恳切地说。

正说着二线医生也来了,居然是明楼。

说起来奇怪,之前明诚心里有鬼,见到明楼心里打鼓,自从二人剖白以后明诚倒是坦荡了起来。反倒是明楼,被明诚询问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出乎意料地竟败下阵来。

铺完台的时候明诚看过一眼时间,二十点二十五分。这种手术说不上复杂却也并不简单,说他容易,是因为弹珠射入不深,只需取出即可,可难就难在弹珠表面光滑并不容易抓牢取出。

小孩子推出来时已经凌晨一点多。出了手术室明诚又跟着进了病房叮嘱了患者家属两句才回到住院总值班室。

明楼正靠在窗台上等他。

“大哥?”明诚有些意外,刚才就想问他:“二线怎么把您叫来了?”

“我上个月少排了几个值班,正好这两天在医院补回来。你呢?怎么没回家。”明楼伸手把明诚的手捉在手中,问道。

“我跟老郭换了两天班,正好在这儿陪明台。”明诚回答。

“他还需要陪床?”屋子里没开灯,别处的灯光照进屋子里,明楼背着光,但明诚仅靠想象就能知道明楼的表情。

“大姐还要亲自在这儿照看他呢。您知道明台这孩子自己反倒没事,要是大姐在,他一定又要这个又要那个,大姐刚从外地回来也不轻松,我只好说反正我这几天也值班,照看明台也方便,这才把大姐哄了回去。”

明楼轻哼了一声:“我得赶快把他弄回家去。”

“别。”明诚握了一下明楼的掌心,笑着提醒道:“小心他又去告您的状。我看他也快呆够了,待不了几天了。”

明楼笑笑,没说话。

“大哥还是早些休息吧,一会儿天就亮了。”

明诚借着外面的光看了看手表,但光线不足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转而又问了一句:“大哥在这儿睡吗?”

明楼疲惫得眼窝发麻,倒是还有心逗他,反问道:“和你一起在值班室睡吗?”

明诚却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回答:“我还得去病房,看着明台。”

明楼一记好球没人回应,这能怪谁呢,他自己也知道他的球搭子就是这样一个专门忽视某一类粉红回球的球手。

不过这样也好。

“我回办公室去睡。”他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明诚当然不会想到这些,他看着明楼一副想笑又忍着不笑的表情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最后只是想到“明楼这样级别的人值班自然不会留在住院医生值班室睡觉”这一点上。

还不算太蠢。

于是赶忙跟上明楼的脚步,伸手替明楼开门,门缝还没两指宽,只见明楼突然回身,同时伸手飞快把门又关了回去。

明诚眼看着那道从走廊照进来的光线又突然消失不见,还来不及好奇,就被明楼抓着肩膀按在了门板上。

“大哥。”

回答他的只有呼吸声。

然后,明楼温暖而干燥的还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嘴唇就准确地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明诚闻着属于明楼的清爽气息几乎要睡过去。

“张嘴。”明楼轻声命令道。

明诚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伸手推开了明楼。

“大哥。”

明楼在黑暗中注视着明诚,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不会还想着要去做HIV抗体检验呢吧?”

明诚的身体僵住了,他猛地抬头,声音也不那么平静:“大哥怎么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于曼丽难道没告诉你检验结果?”明楼问。

明诚沉默。

“患者最近的一次性行为发生在半年前左右,后背的伤痕是由于吸毒产生幻觉所致。于曼丽没告诉你他最近并没有高危行为?”

明诚几乎要怀疑明楼在他身上装了监视器。

但是。

“但我的小阿诚并不怎么信任别人。”明楼连他心里想的都一并替他说了出来。

“可总是相信大哥的吧。”他伸出手摸了摸明诚带着凉意的耳垂。

明台受伤当晚,明楼被明诚叫到医院。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了急诊询问情况。于曼丽心细,告知了明楼关于明台的伤情后,又将之前和明诚所见到的连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也一并告诉了明楼,明楼又去查看了那个昏迷的患者,建议注射解毒剂以排除是否存在吸食海洛因过量的可能,并嘱咐于曼丽切勿忘记传达化验结果,还详细叮嘱确认可能出现的窗口期状况。这一切做完之后,他才搭着这个时间段已经闲下来的手术专用电梯去了神经外科病区。

这些自然是明诚不知道的。

可他总是相信明楼的。

明诚把额头抵在明楼的肩膀,像是很久以前刚到家里的时候那样。

“阿诚少爷,请问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明楼揶揄的口吻问他。

明诚不做声。

明楼什么都知道,他总是知道的。过去是,现在也是。

明诚沉默了一阵,终于说了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那大哥呢?大哥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明楼笑着反问道。

明诚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明楼,字句清晰地问道:“大哥,您是落花,还是流水呢?”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明诚的眼睛上。

“都不是。”明楼的嘴唇喷着热气。

明诚的眼睛着了火一般,他听见明楼又说道:

“我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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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5.25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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