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少年新事9
现代AU
杏林线
总觉得我最近逻辑不太好,脑容量也不太够用。
9.
暑假还没过,秋天就来了,明诚扯了扯衣领,觉得天气并没有像大哥说的那样“立秋分三候,初候凉风至。”
也许是今年的秋天来得迟了呢。
他心想。
一只鸟落在了窗外的藤蔓上,他拿起笔,将它的影子留在了纸上。
家里送他培养一些爱好打发课余时间,他想也没想就选了画画,一心惦记着趁机出门撒欢的明台急的嗷嗷直叫,大喊“画画有什么好的,闷在屋子里和写作业有什么不一样”。
明诚迟疑了一下,可想来想去又实在不知道还应该选什么,他知道的不多,画画是在孤儿院的那几天那里的工作人员教他的,大哥也夸过他画的不错。
说起来,大哥小的时候也是学过画画的,只是家里并没见过他的画作,不过工具都是现成的,这也实在称了明诚不想给哥哥姐姐添太多麻烦的心思。
于是所有闯进他视线的都是他的模特。
爬在院墙上的野猫,无意钻进后院的小狗,临时堆在院子里等待换掉的旧家具,廊架上茂盛的葡萄藤。
哦他曾在花架上发现过一条蛇,不过还没等上完色就被家里保姆叫来的专业人士捉走了。
大姐感到后怕,大哥倒是镇定地安慰说“蛇入宅是大吉”云云。
可是城市里怎么会有蛇呢?
“大吉”是要有好的事情发生吗?什么时候?开学之前还是更早?
明诚想了很多。
有想得通的,也有想不通的。
但这都不妨碍他将窗外的景色腾到速写本上。
远处的楼台映着湖光隔着玻璃落在纸上,明诚眼巴巴地等着纸面上的雾气散去。
“构图的感觉有了,色彩的感觉弱了些。”他学着大哥的样子评价道。
总会是色彩的缘故,他就是处理不好这个。
“你的画怎么灰灰的,看起来不高兴。”坐在对面的明台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探着脖子问。
明诚低着头端详一阵儿,只觉得明台说的真是没错。
“但我仍然觉得你画的特别好。”明台眨眨眼整张小脸虔诚又恳切。
明诚沉默地看着明台。
明台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嘿嘿两声:
“哥,我能从这里选几张当假期作业吗?”
明诚翻了个白眼,刚要说点什么,目光突然被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大哥来了。”他轻声说。
他说着撂下手里的笔,腰杆挺得笔直,手指在纹理鲜明的木桌边缘反复摩挲着,眼神雀跃,像是一个随时准备举手回答问题的少年。
果然,没过一会儿,咖啡店的门开了,走进来的人正是明楼。
明诚举起手,他沾了颜料的手轻飘飘地挥动了半圈,像是一只醒目的旗。
明楼当然看见了。
他在门外就看见了。
大姐从保姆那里听说小孩子穿鲜艳的颜色出门会提高安全指数,他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如今一见,别的先不说,“醒目”二字倒是做了十成十。
隔着老远透过咖啡店的玻璃,就能看见一红一绿两颗巨大的交通信号灯在咖啡店临街的座位上面对面坐着,明台的西瓜皮头随着音乐一晃一晃,好像迎风摆动的瓜藤。
“你怎么也出来了?”
老大揉了揉老幺的头发问道。
老幺皱了皱鼻子,显然是对大哥从医学院带回来的消毒水气味感到不满,学着大姐的口吻严肃地答道:“只要阿诚哥跟着,我就可以出来玩。”
倒的确是大姐说过的。
老大点点头,“那你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可还玩的尽兴?”
明台的眉头拧了起来,整个五官似乎都在表达着委屈,抱怨道:“阿诚哥哪里也不肯去,只一直在画啊画啊的。”
“然后呢?”
“然后?那还有什么然后啊。”明台耷拉着脑袋说。
明楼抿起嘴笑了,他朝明诚眨了眨眼,立即被明台扣上了“你们都是一伙儿”的帽子。
明楼也不分辨,伸手拿起明诚面前的速写本,他端详了一会儿,开口总结道:
“构图的感觉有了,色彩的感觉弱了些。”
明诚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只听明楼又说道:
“可是色彩并不是仅仅将你看到的颜色腾到纸上,还要体现出冷暖色调,和你的内心情绪。”
明诚似懂非懂。
“大哥。”明台叫道。
“什么?”
“我想带一份鲜奶蛋糕晚上回家吃。”
明楼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揩去老幺嘴角上的糖霜,反对道:“不许吃,你今天的甜食已经吃完了。”
“明天吃!”明台哀嚎道。
下午的阳光透过咖啡厅厚厚的玻璃照进来,明台端着点餐牌背后的小镜子将一块光斑从明诚的鼻子上挪到眼睛上又笑嘻嘻地把光放在明楼的头上,明楼扯了扯老幺面团一样的脸蛋,被像泥鳅一样挣扎的老幺扯进离窗口最近的阳光里。
温暖的光像是一层金色的细沙,立刻被倾倒在明楼的脸上和发梢。
自认为旗开得胜的老幺眼里闪烁的是属于胜利者的火焰。
明诚看的发愣,只觉得自己也被沾到了一抹亮色,脸上暖洋洋的,被大哥和幼弟握住的手也是滚烫。
他将这滚烫握在手心里抹在了新的速写作品上。
哦,就是他在后院照着家里的房子画的那一张。
大姐将画裱框起来挂在小客厅的墙上,有人问起作者的时候,只说是“家里弟弟画的”。
哪个弟弟呢?
明台将自己的大名签在了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