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坑专用土

一个没底线的傻白甜段子手

【楼诚/台丽】雷雨欲出行26 现代 医生AU

狗血慎入


26雷雨欲出行

明台没记得家里什么时候换了如此浮夸的大门,厚重的门板上繁重而交错的老式花纹,甚至还有盘根错节的浮雕精细地嵌在上面,即便在没有阳光的日子,好像仍然散发着金灿灿的光,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不过室内却昏暗了很多。

明台进了门之后心想。

他记得姐姐顶不喜欢这种厚重的帷幔,而事实上姐姐的看法是对的,这些暗紫色的帷幔几乎挡住了能进入室内的所有阳光。为数不多的光亮是那些从缝隙中幸运透出来的,零散地撒在地上,照亮他之前差点没看到的站在客厅中间的三个人。

明楼背着光站在台阶上,不知是光线的问题还是明台的角度问题让明台无法看清他的脸,但他能想象道他此时的表情。

“你再说一遍。”明楼的声音冷的让人几乎想打一个哆嗦。

“说什么?”明台下意识地嗫嚅了一声,却很快发现明楼说话的并不是自己,不过明楼似乎也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又将目光投向跪在明楼面前的那个瘦高的身影上。

阿诚哥?

他睁着眼睛仔细分辨着,却只觉得明诚的身影在暗处,被雾一样笼罩着,只能看见他穿着一件白的发亮的衬衫和一条烟灰色的长裤。

“大哥。”他听见明诚说道。

“大哥,您就放我走罢。和她一起。”

“你!”明楼的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把你带回这个家里的。”明楼的声音难得地带了情绪。

这大概是明楼在极度震怒中才会有的情绪,明台也只有当初读书的时候过于顽劣差点被学校开除的时候才见过如此怒不可遏的明楼,他甚至有些好奇明楼会不会也用那根家里的戒尺痛打明诚一顿。

却听见明诚说道:“我十二岁被大哥带回明家,一直受大哥教诲,大哥待我如兄如父,此般恩情自是一丝也不敢忘的。”

“如兄如父。”明楼神情悲切又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报答我?”他冷笑道。

明诚沉默了。

明楼的表情似乎松动了一些,只见他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径直走到一直沉默着的那个几乎要将自己藏进明诚影子里的那个人面前。

“头抬起来。”明楼命令道。

整间房子内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几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之前还能从窗外漏进来的阳光不见了,被厚厚的云遮住了,隐约还能听见远处阵阵的雷声。

“大哥。我是真心想和她共同生活。”一直沉默的明诚突然开口道。

“真心想和她共同生活。”明楼冷冷地重复了一遍,突然无声地笑了,“那你之前和我说的又是什么?”

“大哥!”明诚的声音里带了哀求,却并没有解释什么。

“别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这件事我不同意,而且永远都不会同意。”明楼说,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对明诚说,又像是对他自己说。

他说完这句话也不再看明诚,只是背过身,有些急切地朝楼上走去,他的皮鞋落在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声响,沉重的,却不只是他的步伐。

“大哥!”明诚提高了音量叫道。

“我跟她已经有……”他突然停住没再说下去。

明楼驻了脚,他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明诚,一瞬间却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你,说什么?”他伸手扶住手边的楼梯扶手,说话的其实像是一只破了洞的皮球。

明诚抬起头看向明楼,没有再说一个字。

窗外的云积的更厚了,黑压压的像是一张黑色的没有边际的网,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是漏网的鱼,他们发出清脆而狰狞的声音,是催促也是警告。

明楼难以置信地看着明诚,他的脊背好像一瞬间佝偻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几乎要靠楼梯扶手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稳,但很快,他又好像连支撑的力气都用尽了一般,颓然坐在楼梯的台阶上。

“天哪。”明台听见明楼的喉咙里挣扎着吐出了这两个字。

这样的明楼让他觉得鼻子发酸,让他忍不住想走上前去扶他一把。

“谁?”明楼突然惊觉的抬起头望向他身处的阴影中。

明台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喝吓得几乎跳起来。

“我!”

一个人应声道。

却不是明台。

明台随声音转过头,见一个身影从门外的雨幕中走了进来,那人裹着一件黑色的雨衣,帽子和裤脚已经完全湿透了,但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鬼一样。

只见他走到客厅中间站定,不慌不忙地将湿漉漉的雨衣和礼帽脱掉拿在手中,任由屋内昏暗的光线将他的脸庞照亮。

“是我。”

王天风慢条斯理地抹了抹额间的水珠,又回答了一次。

明楼眯着眼睛辨认了几秒,腾地站了起来。

“是你?你来干什么?”他厉声问道。

“不是我要来的。”王天风咬着牙回答。

“谁让你来的?”明楼有些激动地向下走了几节台阶,却仍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站在客厅中的几个人。

王天风冷笑了一声,“命运!是命运指使我来的。”

他说完也不再理会明楼,径自走到跪在明诚身旁的那个人面前,只见他丢下手里的衣帽,一把将那个女人拎了起来。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王天风咧着阴森森的牙说道。

女人瑟瑟发抖,她的面孔被光线隐去,明台隐约看见她和明诚一样雪白的衬衫和烟灰色的裤子只觉得眼熟。

“说!”王天风的声音像是一把刀一样扎的人耳朵生疼。

女人可见地晃了一下,王天风突然松手,她重重跌在地上。

“我来提醒你。”王天风直起身,抬手抹了一把掉在额头上的碎发。

“你和我保证说你永远不再见他!”

他神情扭曲地在女人周围踱着步子,像是一条伺机捕杀的野兽。

“你还说你若是再来见他,便让这天上的雷劈了去?嗯?”。

窗外凭空响起了一道炸雷。

就在明台差点以为自己被雷声惊得失了聪,那个女人开口了,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稳:

“我的心定了。不管他是穷是富,不管他是谁,我是他的了。我心里第一个许了他,我看见的只有他。老师,我现在到了这一步:他到哪儿我也到哪儿;他是什么,我也跟他是什么。我……”

“他是什么你也跟他是什么?”王天风冷笑道,“他是明家的人,他愿意和你走,不代表他愿意和这个家庭断绝关系,而只要是他姓明一天,你的过去就永远是一条横在面前的障碍,你觉得他的家庭能接受一个有你这样的过去的女人吗?他能为你放弃现下的生活,难道也能为了你放弃他的亲情、事业,置世俗皆不顾了吗?”

他说着又走到明诚身后。

“你当时又是怎么回答我的来着?”他贴着明诚的耳朵问道。

明诚垂着眼。

“我问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坚定地告诉我‘没有’。”王天风自顾说道。

他伸手迫使明诚的头转向明楼的方向,又开口道:“小子,你能有今天这个觉悟我敬你,但仅仅带她走是远远不够的,现在你告诉我,你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和带你逃出水火又养育你成人的家庭和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彻底一刀两断吗?”

明台愣怔了。

明诚也没有回答。

风像是无处可逃的困兽,撞向窗棂,撞向树影,撞向雨幕,发出真真呜咽。

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她猛地站起身朝明台身后的大门跑去。

窗外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照亮了女人的脸。

“曼丽!”明台难以置信地叫出她的名字。

于曼丽并没有看向他,她的眼神已经昏乱了,像一只被惊吓的六神无主的鹿。

明台来不及多想伸手去捉她,却没捉住半片衣角。

于曼丽夺门而出。

“曼丽!”他叫着她的名字追上去。

雨水肆无忌惮地砸在他的脸上,他几乎睁不开眼,狂风和他相对而行,让他感觉身上好像凭空被套上了无数的枷锁,让他举步维艰,而在这样的风雨中,于曼丽却越跑越快,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于曼丽!”他站在雨中大声呼唤道。

没人回应他。

突然,一声惨叫从于曼丽跑远的方向传来。

骤然间,风停了,雨也停了,之前的电闪雷鸣好像是一场幻觉,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天际,聚光灯一般,照亮不远处的一块空地。

于曼丽正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毫无意识地向她走去,却恍惚间脚下一空,转身跌入无尽的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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