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坑专用土

一个没底线的傻白甜段子手

[楼诚]《杏林不种杏7》医生AU

Chapter7.诸事不宜余事勿取

 

急诊走廊的弹簧门每一动弹都要响上半天。

特别是晚上。

门声,仪器声,脚步声,交谈声,真是声声入耳。

明诚揣着呼机走得飞快,刚一进急诊大厅就听见有人叫他。

“明医生,这边。”

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明诚见过,也是王天风的学生,好像叫于曼丽。

明诚走过去。

“下午收的急诊,一直昏迷,断层什么事情都没有,酒精含量为零,毒物报告也出来了还是没事,中途他醒过一次哼哼了两声就又昏过去了。”于曼丽声音很轻语速却很快。

“患者家属说过有什么病史吗?”明诚用小手电检查了双侧瞳孔问道。

于曼丽摇摇头:“送来的人说是刚认识的朋友,什么都不知道。”

“朋友?”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朋友。

“我本打算抽一些他的脑脊液检验一下,看是有脑膜炎还是别的。”于曼丽停顿了一下,伸手掀开盖在病人身上的床单一角,露出病人赤裸的背部。

“我试了两次,不过都失败了。”于曼丽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尴尬。

明诚盯着那片布满一条条紫红色长条状外伤痕迹的后背点了点头,安慰她道:“这很正常。他这个的确有些特殊。”

话虽如此,明诚仍然顺利地找到了穿刺点,干净的脑脊液沿着针管流了出来,不像是有脑膜炎的样子。

“蛛网膜下腔通畅。”于曼丽在一旁配合他做压力测试。

明诚点头,动作麻利地换针筒,一小滴脑脊液毫无预兆地飞溅到了他的眼睛上,他下意识地用手腕去抹,不小心将隐形眼镜擦了出来。

明诚心底冒出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个眼睛的视力落差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我觉得这人的个人生活或许不是特别健康。”明诚谨慎地措辞提醒道。

于曼丽立即明白,接口道:“他的朋友们也同意进行艾滋病检验。”

明诚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转身往外走。

急诊室的门从外门被猛地推开来,一张血淋淋的脸正对着明诚。

明诚努力看清对方的脸后倒吸一口冷气。

“明台?”

明台的左眼几乎被血黏住,手上也都是血。

“阿诚哥。”明台晃晃悠悠地叫了一声。

“别告诉姐姐。”他又说道,说完就直挺挺地倒下了。

明诚一把将他抱住。

担架车被推了过来,明诚拿出手电想去检查他的瞳孔,突然想起了刚才那几滴飞溅的脑脊液和那片布满红痕的脊背,不禁一颤,手又缩了回去。

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先检查创面,进行清创。通知CT室,急诊马上要送过去一个头部CT。”于曼丽小跑过来,从明诚的手里接过担架车,利落地安排护士接诊。

“明医生,这里还是交给我处理吧。有任何消息我都会立刻联系你。”她又说道。

明诚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他的确是慌了。

从未有过的慌张。

明诚找了消毒液认真洗了脸,换了新的隐形眼镜和干净的白大褂。他对着镜子盯着自己检视了一番,下意识摸出手机,锁屏的动作做了三遍,最后还是放回了口袋里。

然后他又回到了急诊。

他这时才发现和明台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性,手里拿着明台的外套和手包,站在急诊走廊里。

“您好,我是明诚,明台的家人,您是?”

“您好,我姓程。程锦云。”女孩子回答道。

明诚想起来了,之前苏医生提起过自己的表妹,似乎也是姓程。

“苏太太……”

“是我表姐。”

明诚点头,又问道:“程小姐刚才一直和明台在一起?”

程锦云摇头,回答道:“表姐要我在餐厅和明台见面,我等他不来,只好出门去找,结果看见他满脸是血,说是遇到歹徒抢了他的手包,他去夺,对方下了黑手。然后我就把他送到这儿来了。”

明诚一边向程锦云道谢一边接过明台的东西。

换做是别的女孩子经历这样的事情或许早就慌了神,程锦云的反应显然算是镇定的,不仅如此,她还告诉明诚她回去的时候会先去派出所立个案。明诚又再次道谢,送她出了医院替她叫了车,还不忘提前付好了车费。

做完这一切后,明诚打开了明台的手包,果然,一块老旧的女士怀表安静地躺在手包的夹层里。

那是明台妈妈留下的。

明诚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急诊出口的照明灯亮了起来,他站在迎风的地方吹了一会儿冷风,觉得精神了不少。回到急诊处置室的时候,明台已经被推了回来,于曼丽正拿着平扫片子往印有医院Logo的影像袋里装,见到明诚,顺势将片子递了过来。

“没什么大事。”于曼丽的语气轻快了些,似乎也是松了口气

“但是这种程度的脑震荡估计也得受几天罪。”她垂着眼睛小声补充道。

明诚对着灯光看过片子后对于曼丽的观点表示赞同。他小心翼翼地用小指撩起明台的额发,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明台的眉骨上被缝了几针,想是刚才的血大部分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

“谢谢你。”明诚诚恳地向于曼丽道谢。

于曼丽摇摇头,她望向明台,明诚以为她要说什么,但她又什么都没说。

明诚麻利地给明台办了病房,特意选了离值班室最近的单人件,一切就绪,他终于给明楼拨了电话。

“怎么回事?”明楼进门便问。

“小东西出去约会,包被抢了,他和人动了手。”

“我还不知道他这么舍命不舍财。”明楼从床头拿起平扫结果看了看,确认无碍后开口讽刺起来。

明诚把明台的手包递过去,明楼接过去,眼色一暗。

“明台昏过去之前还叮嘱我不要告诉大姐。”

明楼点头。

“他是怕大姐担心。”

“大姐虽然一直在帮明台找亲生父亲,但心里,还是舍不得明台的,如果有一天,明台真的回到了亲生父亲的身边,第一个受不了的肯定还是大姐。”

“好在这次明台没事。”明诚安慰道。

明楼又看了看明台的额头:“这针脚倒是细致。你缝的?”

“于曼丽。”明诚回答:“于曼丽给缝的。”

明楼有些意外,笑道:“我以为你从来信不过旁人。”

明诚无声地笑了笑。

“王天风的学生看来还不错。”他不知道在说谁。

谁也没开口继续关于上午在家的那个问题,这让明诚觉得轻松。

但他们还是聊了很久。

从国内国外的时事新闻,到朋友圈里流传的小道消息,交谈一些旧的习惯,也说一些新的爱好。

意料之中,二人对许多事物的看法都还一致,也有不一致的,但没人在意。

聊天不知不觉进行到凌晨。

“你去睡一下,明天还要值班。我在这里看着他。”明楼看着手表提议道。

明诚摇头,他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而且,这样的谈话,当然如果不是在明台受伤的情况下最好,实在很难希望从中停下来。

他的手机震了一下,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明医生,我是于曼丽。刚才那个病人的胶体金结果是阴性,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昏迷原因确诊为吸毒过量,刚才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而且我询问过他,确认近半年没有高危行为。”

(胶体金是现在最普遍的用于HIV的检测方法)

他回复了谢意,点发送按钮的时候竟发现自己在笑,明楼正看着他。

“感觉你好些了。”明楼突然说。

“什么?”明诚不明所以。

明楼伸出手,用拇指在他的眼眶下擦了两下,轻声道:“你刚才的状态很不好。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愿意谈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明诚瞪着眼睛一脸讶异。

明楼扫了他一眼,有些得意,仍是说:“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自然有。”明诚这回倒是底气足了些。

“哪一件?”明楼挑起眉毛,侧着脸,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不说的这一件。”明诚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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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5.25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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