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坑专用土

一个没底线的傻白甜段子手

【楼诚】《杏林不种杏23--正文完结》医生AU

然后正文这回真的没有了(原本就是之前写的)。

一直想写好玩的番外,比如昨天和小伙伴聊天时候说起的,外科医生手术室讲黄段子之类的,不过觉得要忙过这段时间了。

大人的世界真心不是特别愉快。

再有,如果小伙伴们有这样的需要(虽然我觉得不是特有必要),我会整理一个容易读的版本(但应该也要过一阵子)。博客里的章节的确有些混乱,因为把番外也算进去了。





23.风暴使树木深深扎根

 

明楼回到了医院附近的家中。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整个下午,专家门诊一上午就结束了,今天也不需要去医学院上课,他下午没有手术,至于其余的事情,都可以靠后。

室外阳光正好,室内却一片漆黑。

家里的窗帘都是遮光保暖效果极好的材质,屋子也没开灯,明楼差点被玄关的扔着的什么绊了一跤。

他低头一摸。

是一只皮鞋。

他猫着腰往前又迈了一步,意料之中的摸到了另一只。

明楼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鞋子放回了柜子里。

他适应了一会儿黑暗朝房间里走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但他当然不会认为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明楼推开了明诚房间的门。

明诚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他的屋子里开着一盏落地灯,将他的影子拖得像是一棵孤独的树。

“阿诚。”明楼叫他。

明诚的脊背微微的动了一下。

 “大哥怎么回来了?”明诚开口问道,他鼻音很重,声音像是吞了一口炭火。

明楼没有回答他,他走到明诚身边,伸手摸了摸明诚埋在阴影中的脸。

果然是冰冷一片。

“你见到桂姨了?”明楼轻声问。

明诚点了一下头。

“她希望我接受她,以母亲的身份。”他说。

明楼沉默的看着明诚的发顶,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永远只能看见一个发顶的小男孩。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可我现在看到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如果有,那就是恨她当年几乎要虐杀我。”明诚声音有些激动,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她逃避了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制裁,后来又跑到日本去嫁人,我以为我终于彻底远离了她,而如今,她又希望我接受她。”

明诚有些哽咽。

桂姨来找阿诚的事情,明楼是从明镜的一通电话里得知,当年她虐待阿诚的事情东窗事发后出国去日本工作,后来听说嫁了个日本老男人,便了无音讯。此番回国,听说是查出了心脏病,要做搭桥手术,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这个有短暂恩怨的儿子,阿诚。

明楼听说此事后想过背着阿诚给她一笔钱打发了了事,他能猜到过现在这样的情形,事实上,他也不确定在阿诚被痛苦的回忆折磨还是在尊重他要强的独立意识中选择哪一个。

“这件事情许是我处理的不妥当,考虑的不够周全。”明楼说,“大姐的意思是,她至少名义上还是你的养母,如果将她的想法置之不理,一旦传出去,社会的舆论对你会有很不好的影响。”

明诚猛地转过身,冷笑道,“舆论的影响?那她当年虐待我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舆论来制约她,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会有人知道,她是怎样对待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阿诚,你要冷静些。”

“你要我怎么冷静!”明诚有些暴躁的腾地一下子站起来。

他坐的太久了,猛起身让他眼前一黑,于是一个趔趄又栽了回去。

明楼伸出手把明诚顺势揽在怀里。

紧接着,他觉得肩膀被浸湿了,青年压抑的哭泣声震得他的胸腔跟着发麻,他想说点什么让他恢复平静,但他很快意识到此时万语千言皆是苍白。

一向纵观事变的明楼此时第一次不知所措。

他只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明诚颤抖的脊背,像是安慰一只受伤的羔羊。

“她说她又离了婚,一直再没有孩子。我给了她留了一些钱,告诉她我可以请护工一直照料她直到康复,她住院期间我会每周抽出一次时间去看望她。”似乎过了很久,明诚终于开口说。

明楼心中叹息。

“我的小阿诚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他说。

善良到即便委屈了自己的心,也要顾全一个曾经将自己虐杀的人。

“童年的情形便是将来的命运。也许不久以后……”

“令你痛苦的并不是你全部的童年”明楼打断他,“而且即便是很久以后,你也只会成为更好的人。”

明诚抬起脸,微红的双眼让他显得十足的少年气,他冷静了许多,这让明楼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以后的事情大哥也知道。”

明楼轻笑一声,伸手点了一下明诚的额头。

“我养的树苗,自然知道他会长成怎样的栋梁。”

明诚把额头埋在明楼的肩膀上,明楼身上好闻的气味让他觉得安心,这一次,他真的沉沉睡去。

明楼注意到明诚的脚边散着一本素描本,最上面的那一页上是一颗用彩铅绘制的大脑立体解剖结构图。他仔细端详了一阵。不知道该将这个称赞归咎于明诚优秀的解剖技能还是绘画天赋。但却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天。

那是阿诚成为明诚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阿诚!到这儿来。”孤儿院的负责人朝坐在窗台上读书的男孩子招招手,男孩儿不到十岁,发育不良让他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还要小上许多。

明楼站在走廊里的展览柜前被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吸引了目光。

然后他听见拖鞋趿拉的声音,没一会儿,一个还穿着医院条纹病号上衣的小男孩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是阿诚。

“抱歉阿诚。我们在办理手续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明楼俯下身摸了摸明诚柔软的头发恳切的说,他原以为收养手续会很快办妥,然而等到实际去办理的时候才发现无论是大姐明镜还是十九的自己都不符合领养手续,最后还是明堂大哥出面才算解决了问题。

男孩子垂着眼睛,握着读图画册的手紧了紧。

“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回家了吗?”明楼试着拉了一下男孩儿的小手,问道。

男孩子湿漉漉的大眼睛打量着明楼,过了一会儿,轻声问道,“那你还会把我送到这里来吗?”

明楼觉得心里一酸,他郑重的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你永远都不会再来到这个地方。你也不会被送到任何其他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和我们,不,是咱们一家人,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保证。”

男孩子飞快的瞄了他一眼,又像一只小动物一样飞快的缩回视线,明楼的描述简单而美好,让他觉得难以置信。

“我以后也要叫你爸爸吗?”他看每个从这儿被带走的小孩子都这样叫。

刚刚十九岁的青年明楼愣了一下,赶忙摇头,“不,你还和以前一样,叫我哥哥。”

“我能相信你吗?”小明诚终于问到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你可以一直相信我。”明楼说。“完全相信。”

男孩子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他不知道想了什么,也许是真的认真的为自己十岁以后的人生做打算,也许只是一个少年的片刻游神。不过片刻的迟疑之后,他走近明楼,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明楼眯起眼睛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你要把病号服换下来吗?”明楼抱着他的新弟弟问道。

此时已经叫明诚的小男孩害羞的垂下头,他局促的神情让明楼不由得暗骂自己过于莽撞口不择言。

就在他道歉的话马上就要说出口的时候。小明诚突然抱紧了他的脖子,他的声音闷闷的贴在他的耳朵,说,“其实我特别喜欢这件衣服。白色的。像是在发光。”

明楼松了一口气,随后笑了笑,道,“这件是给病人穿的,你若是一直穿在身上,等到别的人病了,他们就会没衣服穿。”

男孩子有些失落的眨眨眼睛。

明楼用鼻子贴了贴小明诚的脸蛋。

“不过你可以穿医生的衣服,这就很好办了,等大姐明天领你到商店买衣服的时候,你可以要求多买一件医生的衣服。”

“医生?”小明诚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他想起给他处理伤口的那些白衣服的高个子。

“医生。”明楼点头。

“我也想当医生。”

“那很好呀。不过你现在太害羞了。”明楼见他好像不那么紧张了,也忍不住开始逗他。

“还有我刚才在展览窗看到你画的画了,一只猴子,我觉得比其他的画都棒。”

明诚瞪着眼睛看着明楼,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可是我画的不是猴子。”

“那是什么?”

小明诚将额头贴在明楼的肩膀上,整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前。

“那是我呀。”

明楼弯起嘴角笑了笑,他侧着头看了看依然趴在肩膀上的却已经沉沉睡去的青年,伸手小心翼翼的将他挪回到枕头上。

“可比小时候重多了。”他轻声说。

 

 

24.婚姻反面教科书 

 

查房还没开始,护士站就围了一小撮人。

明诚从小不爱看热闹,于是低着头径自朝里走,不想却被拦在办公区外面。

“干什么的?”郭骑云的声音洪钟一样在耳边响起。

明诚将外套帽子一掀,顺手摘掉口罩。

郭骑云一愣,低声问,“你大早上带个这么骚气的墨镜干什么?”

明诚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框架眼镜,代替之前的太阳镜放在鼻梁上。

郭骑云盯着明诚的眼睛看了一会儿,问道,

“我是该叫你明医生,还是林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找你大哥收拾明台吗?怎么休了一天怎么好像你大哥收拾的是你似的。罩子怎么肿了?”

“感冒。”明诚皱着眉头想了个解释。

郭骑云严肃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点头,伸手把他挂在耳朵上的口罩罩了回去,嘴里念叨,“包好,包好。”

明诚翻了个白眼。

他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之前凑在一起的人还凑在一起。

他已经来医院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其中又免不了一条八卦。不过这次他有了经验,他立刻掏出手机翻出郭骑云的朋友圈刷了起来。

果不其然。

一条医院内的婚外恋情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打开一看。主角居然是梁仲春。

郭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神叨叨的说道,“你听说了吧?梁仲春养小三被他老婆找到医院里来了,据说直接闹到院长室。”

“明楼?”明诚疑惑,他昨天在家并没听明楼提起过。

郭骑云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

“非也。”他说,“据说直接找到老院长那里去了。估计是觉得明院长一个没结过婚的,很难引起共鸣。”

明诚松了口气,明楼最烦这些家庭琐事,要是闹到他那里,免不了半夜头痛。

只听郭骑云慢悠悠的又开口道,“不过现在也该到明院长那儿去了。”

“为什么?”

郭骑云对明诚所注意的重点显然并不满意,忍不住纠正他,“你就不好奇那个第三者是谁?”

明诚眨眨眼,他实在不关心这个,他只希望这件事不要惹明楼发火,明楼偏头痛是在巴黎留学时候落下的病根,一家人都很担心这个,不过介于礼貌,他还是妥协的问了一句,“谁?”

“咱们科的那个女实习生。”郭骑云附在明诚耳边小声说。

明诚一愣,心里生出一阵不详的预感,问,“哪一个?”

郭骑云用肩膀挤了他一下,撇着嘴道,“咱们科一共就那么一个女实习生。”

明诚猛地想起那天那个实习生手机上梁仲春的照片。

“那学生呢?”

郭骑云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往日工作中的神助攻队友,居然根本get不到他的重点,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问他们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吗。

“出了这种事,总是得有个说法。看医院和医学院怎么说吧。要不你以为为什么会弄到明院长那儿。”

这倒也是,明诚皱着眉头心想。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一条短信。

又是明台。

“阿诚哥,明天下班可以一起吃猪脑吗?”

明诚打了个哆嗦,他这一周不知道开了多少个硬脑膜,昨天做梦还梦见自己成了明台之前狂热的那款叫“僵尸大战植物人”的游戏里吃脑子的僵尸。

于是他飞快的回复:“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脑子。”

核桃仁也不想,他心中默默补充。

不过或许明楼现在应该补补脑。

明诚这样想着,于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在自动售货机那儿买了一罐核桃乳。借着抽烟的功夫,上了15楼。

刚好碰见从副院长办公室耷拉着脑袋出来的梁仲春,于是被二话不说一并从办公室拉了出来。

“你干嘛?”明诚扯了扯被梁仲春拉出褶子的衣袖,问道。

梁仲春叹了口气,声音哀怨,“你得帮我想办法。”

“帮你什么?”明诚明知故问。

梁仲春皱着眉头,看的出来这两天的事情闹得他实在是不得安生,抬头纹都重了些,他叹了口气,道,“还能是什么事。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明诚挑眉,“老梁不地道,你一边告诉我男人就要做你这样的家庭主义者,另一边呢,自己又搞起‘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那一套,实在是佩服万分。”

梁仲春眯着眼睛一脸苦大仇深。

“行了你别挖苦我了。你看看我都什么样了。”他说着解开衣领给明诚看。

衣领下的皮肤上是几条长长的指甲血痕。

明诚咋舌。

“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即便是见了血,他也很难同情起来梁仲春。他想了想那个叫苗苗的小男孩,又想了想那个算得上勤勉的女实习生。

“你主意多,快帮我想想办法。”梁仲春展示完伤痕赶忙系上扣子继续催促道。

明诚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让你以死谢罪你干吗?

他朝明楼办公室扬了扬下巴,又问,“领导怎么和你说的?”

梁仲春垂头丧气,“还能怎么说,批评教育,要求尽快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革职查办。”

倒像是明楼会说出来的话。

“所以,阿诚兄弟,我这不让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他好歹是你亲哥,你总能知道,我得怎么做才能满足‘解决问题’的标准。”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想他梁仲春一直奔波于权财二物,堪堪谋求高位,不想居然被女人给拖累至此,果然红颜祸水。

明诚听他的问话就明白了个大概,他之前只是觉得梁仲春是一个投机分子,此时倒觉得他是个真小人。

“总之齐人之福你是肯定别再想了。”

梁仲春赶忙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他注定要辜负一方,只要不是他自己。

明诚沉默了一阵。

“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你选童医生,那就和大嫂离婚,让人家另觅良人。”

梁仲春赶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们还有孩子,而且我对你嫂子是有感情的。”

明诚点点头,“如果你选大嫂。”他顿了顿。

梁仲春等着他说,明诚忍不住同情起那个为了他被扣上第三者骂名的女孩子,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你选大嫂,我认识一个专业负责分手谈判的朋友。可以去和小童医生谈一谈。你也理应对她有所补偿。”

梁仲春瞪着眼睛,“分手谈判?现在还有这个职业?”

明诚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损阴德的事情,他并不想回答他更多问题,只是问道,“童医生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之前答应她毕业之后留在咱们医院工作。”

明诚惊讶于梁仲春居然有这等能耐,也惊讶于此二人的居然有如此直白的权钱交易。

“那现在呢?”

“我只能给她钱。”

 “就只有钱?”

“只有钱。”梁仲春眼珠子转了转,“如果她愿意,我认识一家日企做医药的。可以安排她去。”

“她可是个医生!”明诚瞪着眼睛,“你这是毁了她的职业生涯。”

“是实习医生。”梁仲春纠正道。

“你们就没有感情吗?”

“感情?”梁仲春砸吧两下嘴,“有,当然有感情。”

明诚觉得有些头疼。

他最后问道,“那说没说那个孩子要怎么处分?”

梁仲春指了指明楼的办公室。

“明院长说了,给她先调到分院去实习,医学院那边的处分要看后续表现。”

明诚松了口气。

他目送梁仲春走进电梯间,才晃晃悠悠的转回明楼的办公室,刚一进办公室就被明楼抓个正着。

“看不出你能耐还不小。”明楼靠着门抓着他笑道。

明诚晃了晃脑袋,“大哥居然也会听墙脚”。

“那如果梁仲春选了他的第三者,你也有办法?”明楼好奇。

明诚撇撇嘴,“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种担当。如果他真这么选了,我就只好说我也没办法,你做了抛妻弃子的事情,我要是还帮你,明先生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

明楼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下巴,道,“算你识相。”

明诚叹气,“倒是可怜那个孩子。我见她倒也勤勉,说话做事可比咱们明台强上许多。她沾上梁仲春这样有了家庭还薄情寡义的人终究是时运不济。”

明楼冷哼一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本性使然。就像我不会,你也不会。”

明诚听他这话忍不住弯起嘴角,却还是说道,

“年轻人总是难免会犯一些错误,所以才需要大人们去慢慢引导。”

“正是你和大姐总是这样想,所以明台才会被你们惯得无法无天。”

哦,还有明台。

“明台说要明晚到这边来吃饭。”明诚汇报道,“说要吃猪脑。”

明楼笑了两声,道。

“他是应该吃点猪脑补一补他的脑子。”

“那……”

“让他来,我们哥俩是该谈谈了。”

明诚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罐核桃乳递给明楼。

“干嘛?”明楼疑惑。

“怕您发火,先帮您降降火气。”

 

 

25.杏林不种杏

 

老幺如约而至。

自然还有他的猪脑。

老大靠在厨房的隔断门框上歪着头看着两个小的站在水台前刷锅刷碗,还不忘指挥道:

“你们记得把柜子里其他的锅碗瓢盆也一起拿出来刷一下。长期不用也是会有细菌的。”

“大哥还是老样子。搞资产阶级强权压制那一套。”明台小声抱怨道。

明诚笑笑,指了指厨房角落里的一个巨大的泡沫保温箱,里面还有好些袋未拆封的火锅食材。

“这些你可以拿回去在寝室和室友一起吃。”

明台停下手里忙活的百洁布,“怎么吃?”

用嘴吃,明诚被问得奇怪,“怎么吃都可以啊,比如说也弄个小锅涮一下。”

“阿诚哥你不知道高校限电吗?”明台有些无奈,他以为明诚有什么新鲜主意,原来是误会。

“再说,这都是我特意买会来的。都是因为知道你和大哥不喜欢吃猪脑,才特意去超市买回来的。”明台强调了今天第无数次的特意二字。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懂事的时候。”明诚怀疑的看着他。

明台嘿嘿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你这学期没挂科?”

明台举着碗跺脚,“我还没到期末呢!是曼丽。”

明诚疑惑,问道,“于医生又同意和你一起吃饭了?”

明台瘪瘪嘴,“还差一点。她同意把我从手机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明诚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是好,于是扭头看向一旁检查刷碗成果的明楼。

“你不想和我谈谈吗?”果然明楼听完他们的对话开口问道。

明台手里的碗一滑差点掉在地上。

“刚才还没谈够吗?好好的猪脑都快吃成鸿门宴了。”

“如果能把你的猪脑吃成别的,我看倒也很好。”明楼接口道。

明台暗搓搓的白了明楼一眼。

他将手套摘掉挂在一边,目光在明楼和明诚二人身上周转了一圈,小心翼翼的问,“那个,大哥,我今晚上能不回去了么?”

“不行。”

“我的室友都搬出去住了。就剩下我和一个胖子,他打呼噜响的很,吵得我没法睡觉。”

明楼挑起眉毛,“那你平时都是怎么睡的。”

“胖子平时不在寝室住,他是快到期末了才回来的。”

“那你就回家去睡。”明楼说的轻松极了。

明台立刻嚷嚷起来。

“大姐和阿香去苏州了。我不想一个人在家。”明台委屈的说。

他说完又看了看明诚。

明诚似乎收到了他的求救信号,咳了两声,却是问道,“你不会是为了方便到医院缠着人家于医生才想住这儿的吧。”

明台猛地吞了口口水。

“阿诚哥。咱们可以一起睡的呀,就像我去巴黎的时候那样。”

话是这么说的。

半夜起床喝水的明楼,轻轻的推开明诚露出灯光的房门,明诚还在用阅读器看电子书。

“还没睡?”明楼气声问。

明诚的脑袋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艰难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明楼摇了摇头。

明楼看他一脸憋屈的样子觉得好笑,轻手轻脚的进了明诚的房间。

“怎么了?”他压着声音。

明诚费劲儿的用一只胳膊掀开自己一侧被子的一角。

先露出来的却是明台穿着猴子图案睡裤的大腿。

明楼直接把被子掀开,差点笑出声来。

一米八宽的床铺上,明台大刀跨马的占了三分之二,这还不算,他的一副手脚还像是八爪鱼一样的摊在明诚的身上,加上他窝在枕头下面的脑袋,整个人实实在在的睡了一条对角线。

明楼拎着明台的胳膊腿扔了回去,轻声对明诚说,“你到我那睡去吧。”

明诚点头,赶忙起身。

屁股还没离开床铺,那边明台的腿脚就已经占领了新的位置。

“这孩子。”明楼无奈的摇摇头,替明诚拿了枕头,又伸手关掉了床头灯。

不过睡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换一张床就能解决的。

“怎么又不睡?”明楼翻了两次身,发现明诚亮晶晶的眼睛还在转悠。

明诚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但能看出来他是在笑的。

“大哥莫不是身后长了眼睛,若是大哥睡了怎就知道我没睡?”

明楼轻笑,从被子底下伸出手去摸了摸明诚的指头,“要不怎么是大哥呢?”

明诚也伸手去捏明楼的掌心,“我刚被明台吵醒,总是要再培养一阵睡意才行。”

“要不要讲一段睡前故事。”明楼又忍不住开始捉弄人。

没想到明诚这次倒是灵光,立即接招,“难得大哥有雅兴,那我就听大哥一段睡前故事吧。”

说着还真是乖巧的闭上眼睛。

“开始吧。”

明楼倒是毫不怯场盯着他笑了笑,眼珠一转,立即有了主意。

“从前。”他清了清嗓。“有个医生。”

“哪科的?”明诚闭着眼睛插嘴问。

“很久以前的,一个神医。”明楼笑着拍了他一下,继续讲“他给很多人看病,从来不受任何钱财。只是让每一个他治好的重病患者,去他的林子里种上五棵杏,如果只是一般的小病,那就只要种一棵。”

“怎么区分是大病还是小病?”明诚忍不住睁开眼睛问。

“这都由神医决定。”

“哪儿有这么不讲道理的神医。他姓什么?”

明楼用脚轻轻在被子下踢了他一脚,“姓明。你要是再插嘴乱问我可就要收拾你了。”

明诚只好又缩回被子里。

于是明楼继续讲,“许多年过去了,他后山的林子里种满了杏树,他又摘了杏拿去卖掉换了粮食去救济穷人。”

明诚咳了一声,没说话。明楼的故事感太糟糕,他听到现在才听出明楼所讲的竟是个典故。

明楼看着明诚噏动的睫毛,知道他憋得辛苦,忍着笑意又继续讲道,“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杏林里突然多了一颗小树苗。不是杏树,但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于是他就每天认认真真的浇水施肥除虫,尽他所能的侍弄这颗小树苗。此时生病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人们也安居乐业不需要他的救治了,于是他干脆不再种杏树了。”

他故意在此停住。

果然,好一会儿没听见声音的明诚腾地睁开眼睛,用胳膊肘碰了碰明楼的,皱着眉头催促似的问,“杏林不种杏种什么?”

明楼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

一脸吃惊的看着明诚,“我每天给你浇水施肥把你养大,不知道有多辛苦,哪有时间种别的?”

明诚这才知道明楼在编排自己。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

明楼也不劝他。

过了一会,明诚又猛地转过身来。

“那要是以后又闹灾了,又没有杏卖了怎么办?”

他总是对这种奇怪的重点尤为执着。

明楼当然知道。

只见他飞快的伸手探进被子里,猛地抓向明诚的腰间,明诚极其怕痒,几乎是一下子弹了起来,又被明楼一把按住。

“你还有空担心别的,都说了再插嘴就收拾你,快担心担心自己吧。”他说出早就准备好的下文。

然后不由分说低头将明诚的嘴唇含入口中。

 

所以说。

杏林,不种杏种什么?                                               

种你呀,我的小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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