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坑专用土

一个没底线的傻白甜段子手

【谭赵】三段论2

开头有一点污。

年轻人就别琢磨了。



2.


谭宗明想起了他在书中看过的一种叫做“榫卯”的木匠工艺,没由来的,也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有什么手工艺天赋。

至少熟能生巧,总是错不了的。

于是他仔细地摸索面前这块良木的“榫槽”,认真动手将其一点点改动成他期待的形状。

真是一丝都不曾马虎,他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耐心。

即便是搭上了一点儿时间,那也是值得的。

他记得听人说过,在“榫卯”这种结构中,硬木要比软木好,软木的确会更容易加工,却也更为脆弱,相比之下,硬木的干净利落、平整光滑便显得尤为可爱。

谭宗明深以为然。

他的准备工作实在周全。

如果说,此番两块结构之间能够严密扣合,那大概就能说明他还是具备了一些能工巧匠的基本技能的,谭宗明心想。

检查成果的时刻到了。

他将榫头顺着榫槽的方向嵌了进去。

赵启平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

谭宗明舔了舔嘴唇。

剡木入窍。

赵启平肌肉的下意识收缩让谭宗明感到头皮一麻,他立刻将对老祖宗的技艺感叹丢到了脑后,只恨不能更深一步地钻进赵启平的灵魂深处看上一看。

安迪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谭宗明终于回过神来。

佳人已去,恍若如梦。

“看来你人回来了,心思还留在香港,难得见谭总大白天走神。”安迪也忍不住拿老谭开涮,她指了指他桌子上的那本《中国建筑史》,好奇地问道:“怎么,你要改行去做建筑了?”

谭宗明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反问道:“找我什么事?”

安迪倒也不客气,他们二人实在太熟,便大方地直说道:“拉你做回司机,送我去一趟医院。”

“你病了?”谭宗明替老朋友紧张了一下。

安迪摇头,“是去医院办事情。”

谭宗明点点头,又问:“你的车呢?”

安迪叹了口气,“别提了,还没开出停车场就被追尾了。我让小王送去修理了。”

“保险公司的理赔估计会哭吧。”谭宗明听完笑着说,说完他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站起身往外走。

“等你办完了事情晚上一起吃个饭?”

安迪有些尴尬,“我晚饭约了人。”

“哦,原来是纯粹拉我当司机。”老谭假意抱怨。

安迪耸肩,“也不是特别纯粹,顺便给你一个积德积福的机会。”

“积福积德?你这才回国多久就开始回馈社会了?”谭宗明忍不住打趣道。

安迪没理会他的玩笑,“前一阵和朋友聚会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医生,他那儿有很多可怜的病人,所以……”

“乐善好施?”谭宗明接口道。

安迪摇摇头,“只是帮上一点忙。”

所以。

谭宗明神情复杂地盯着面前和安迪站在一起的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安迪主动开口介绍道:“这是赵医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青年才俊。”

这位赵医生的白大褂亮的让谭宗明感到有些眩晕。

只听安迪有对那位赵医生说:“这是老谭,你之前的一些想法可以和他谈谈,他的能力可比咱们大多了。”

“赵启平。”医生开口道,伸出了右手。

谭宗明和他握了手。

“谭宗明。”他说。

安迪将二人互相介绍给对方自认为任务完成,于是从手包里掏出一只厚厚的羊皮纸信封,说道:“你们慢聊,我去交我的香火钱。”

赵启平听闻赶忙双手合十,笑嘻嘻地念了一声:“施主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安迪被逗得一愣,飞快地挥了挥手,稳稳地踩着高跟鞋快步朝收费窗口轻车熟路地去了。

谭宗明见安迪离开,才开口道:“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是医生。”他扫了一眼赵启平胸前带的名牌,手指若无其事地在赵启平的掌心划了一下,“骨外科副主任医师。”

“我也不知道原来你是安迪的老板。”赵启平的回答毫不示弱。

喧闹的住院处大厅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谭宗明轻笑一声。

“那咱们重新认识一下吧。”

赵医生挑了挑眉毛,并没有接招,道:“我倒觉得我们之间已经足够认识,‘重新’就大可不必了。”

谭宗明对赵启平的拒绝不以为意,道:“赵医生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之前是谈私交,现在是要谈合作,怎么能一概而论。”

赵启平虽然是医学博士,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介书生,哪里应付得了谭宗明这样的人物,一时竟也找不到他的话有什么破绽,只是心里嘀咕,却也无济于事,只好妥协道:“那去我办公室说吧,就要下班了。”

谭宗明当然要反对。

“办公室人多口杂,很多时候会将好事变坏事。”

谭宗明见赵启平有些动摇有些得意,于是继续怂恿道:

“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环境不错,我还没吃晚饭,刚好适合我们好好坐下谈一谈。”

赵启平纠结了一下。

还是点了头。

坦白的说谭宗明是一个不错的邂逅对象,他曾把和谭宗明的短暂相处评价为那首叫做“黎明请你不要来”的老歌,但那时他们对于彼此的了解只停留在一段浪漫的人鬼故事中。

宁采臣不能是一个医生,他也不希望和一个在可以在经济界搅弄风云的聂小倩来一场阶层人士之间的感情械斗。

但谭宗明的态度端得正直,作为安迪好意介绍来的朋友,他又实在没办法立即表示自己的想法。

而他也必须要承认,谭宗明对他来说的确有一种很难言说的诱惑力。

或者他对谭宗明也一样。

于是。

谭宗明坐在车里看着换回便服的赵医生语气有些遗憾。

“我看医生的制服也未必逊于其他的行业。”

赵启平咧嘴一笑,直截了当地反问:“制服诱惑吗?”

谭宗明被他的坦荡惊了一下,只听赵启平又冒出一句,“要是说护士服还算得上,医生的这种网上不到二十块的白大褂实在是让人提不起来兴趣。”

“你的意思是医生还有别的制服?”

换了便服的赵启平似乎比在工作岗位上的赵医生放松了不少,他撇撇嘴,“制服说不上。如果你真的好奇的话,还有手术服,不过就跟诱惑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手术服的确湿的很快,各种意义上,特别是在手术室里。”赵启平突然又丢出一句。

谭宗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滑了一下,他扭头看向赵启平,却发现后者完全不像一个刚开完黄腔的姿态,他只好假装这一切只是自己误会,调转话题又问道:“上次你携带禁书过关成功吗?”

赵启平得意起来,他点点头,大方答道:“我还在反复研读。”

“哦,那赵医生研究出什么心得了?”

“说来话长。”赵启平转了转眼珠,“对了,你看王小波的书吗?”

“王小波?这和我们谈论的话题有什么联系?”谭宗明有些纳闷。

“他的名字是一个接头暗号,我们靠他来辨别对方是否同类。”

赵医生神秘地说道。

老谭突然笑了笑,他没有预兆地开动了车子,道:

“那我就现在不能说,邀请你来看看我家里的书柜,看过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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